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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袁家倒台

卫双舒没接自家兄长的话,他这么想也没错。

见自家妹妹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卫初霁便知道她是不会继续往下说了,恰巧这个时候又是她的休息时间。

他也该回去休息,休养生息应对明日琐碎的事情。

“有事便只说,咱们兄妹不讲究你我。”她有她的打算,若真是到了需要的时候,他这个做兄长的还能置之不理吗?

卫双舒目送自家兄长离开,兄长这算是默许了她找他帮忙了,至于他会不会告诉阿爹阿娘?

以他们兄妹的默契,只要不是什么塌天大祸,都是先默契地闭口不谈。除非,阿娘发现了不对执意要知道。

不然,能不说就不说。

“沐浴歇息吧。”一番洗漱过后,卫双舒很快便顺利地进入梦乡。

沉寂了许久的朝堂在今日似乎有了些许不同?天未亮,大殿之上的朝臣便以陆陆续续到齐了。

包括,被皇帝陛下罚了闭门思过三月的袁大人,厚着脸皮跟着章丞相来到了这议事大殿。

许多人看见袁大人都颇感意外,毕竟皇帝陛下说的三月还未到,他这贸贸然就从府里出来,可是违抗圣意的大忌。

往小了说,是袁大人想为陛下分忧,皇帝陛下可能不会计较什么,往大了说那可就是忤逆圣意的大罪。

何况昨晚上,袁家公子风风光光把那位青楼女子迎进了袁家的门……

袁大人家中的事情可谓是一地鸡毛,皇帝陛下本就看他们这一派不爽很久了,眼下袁家可算是撞到了枪口上。

于是乎,许多平常与袁大人相熟交好的大人眼下都低垂着个脑袋,当做没看见这么个人。免得皇帝陛下等会发火的时候,烧到自己身上。

袁大人正想与他们打个招呼,却发现他们个个都在哪里低头装鹌鹑,根本不敢抬头多看他一眼。

于是乎,大殿之上蔓延这一股说不出的压抑气氛,这种诡异的气氛在皇帝陛下进殿之后达到了极点。

元和帝在没进来之前便收到了御林军传来的消息,说袁家大人闭门思过未等期满就擅自出府前来上朝了。

还是跟着章丞相,章大人进来,他们不好阻拦。

随着高声的唱喝,今日的早朝随之开始了。刚刚回来的季燕匪和李常怀也站在大殿上,今日最精彩的部分可在他们二人身上。

“袁惟,朕不是叫你在家闭门思过三月吗?这期限未到,你来这大殿作甚?”元和帝一开口便直接点了袁大人的名,叫殿中的氛围更是再度冷了下去。

被直接点名了的袁大人,更是直接扑通一下跪在大殿上,正义凛然地开口道:“臣是特意来为陛下分忧的。”

后边,长篇大论的大道理,元和帝都没心思听。

“袁大人的意思是,底下的诸位还不能为朕分忧解难?诸位可得反思反思自己了,竟叫他对诸位如此不放心,连思过都不能好好思过了。”

元和帝抓住了机会就要给他们之间的同盟合作添堵,总之,他们不高兴他就高兴了。

闻言底下那些本来就是在朝堂上浑水摸鱼吃干饭的人,可就坐不住了。

“袁大人,这么说确实是不大厚道,我们为人臣子食君之俸禄,自然是有尽心尽力为陛下排忧解难。倒是你,自己教子无方,还不好好在家思过。”

昨日袁家那个动静,但凡是没睡着的人都知道了,袁公子给了那女子好大的体面,硬生生打了王家的脸面。

一说到教子无方这个事,袁大人可就要跳脚了,昨日叫那么多人看了热闹,他面上实在过不去。

元和帝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这袁家是又出什么他不知道的新鲜事?元和帝眼神询问李福,李福借着给皇帝陛下递茶水的功夫,简短的说了一下昨日事情的始末。

底下争论不休的时候,元和帝也正好把事情理顺了,他昨日还发愁怎么叫袁惟出来,不曾想他自己送上门来了。

还把开刀的由头送来了,他觉得袁惟还是有些眼力见,不过这点眼力见不够用。

章丞相对今天朝堂的争执选择睁一只眼闭一眼,他已经应袁家娘子的请求把袁惟带回朝堂上了,至于他今天落得个什么下场就不是他能预料的了。

皇帝叫他闭门思过这么久,定然是存了想要把他拉下马的心思,就是他去求情他也不松口,这人多半是要完了。

今天他也没想保住袁家,袁家和袁惟大势已去,把柄都被皇帝捏在手里了,不是今日也迟早会完。他收钱办事,可不代表要自己趟这趟浑水。

皇帝最近忙着春闱的事情,才没紧盯着他不放,他今日要是把袁惟保下了,只会叫皇帝记恨他。而保袁惟这事,怎么看怎么不划算。

“既然王大人对袁大人有诸多怨言,不如就此把事情细细道来吧,前因后果也别忘了。”说这话的时候,元和帝的目光落到了不远处的季燕匪身上。

季燕匪原本就在等皇帝陛下的示意,顺利接受了皇帝陛下传达到底信号,等到王大人控告完,他便直接站出去上奏弹劾就是。

王大人全然没意思到自己已经成为了皇帝陛下手里的一把刀,心里正高兴自己可以把面子讨回来了。

“昨夜袁大人之子,连夜以贵妾之礼迎了一个青楼女子进门,甚至与正室娘子也就是臣的女儿大打出手,而袁大人夫妇未曾出来制止。”

“袁娘子甚至罚小女在祠堂思过,说她善妒,不修妇德。”说到此处,王大人格外虚伪地抬起袖子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泪肯定是没有的,幸灾乐祸和畅快可能不少。

“袁大人实在是欺人太甚,王姑娘这才过门多久?便如此迫不及待了?”

“就是,袁王两家结亲,袁家怎么说也要善待好人家的女儿才是。”

不少于王大人交好的官员纷纷出言谴责道,叫对面的袁大人颜面尽失,根本无法反驳这些话。因为这些事情,切切实实发生了。

元和帝看向袁惟,思忖着要怎么处置才最为妥当,数罪并罚下,是抄家呢?还是流放呢?

又或者说全家流放?

王家他留着还有别的用处,总不能直接把丞相的这些爪牙一锅端了,多少也给丞相留些余地,免得他狗急跳墙。

“臣,季燕匪要弹劾袁大人徇私枉法收受贿赂三万两,延误冀州灾情,罪无可恕。”

季燕匪忽然站出来,叫在场正为袁家的事情争论的朝臣们都愣住了,在听清季燕匪说的什么之后,更是不约而同地噤声了。

陛下最近最忌讳的就是冀州的事情,徇私枉法收受贿赂这种事,简直就是踩在皇帝陛下的底线上来回蹦跶。

袁家注定是没救了。

这是在场所有人共同的心声。

唯独只是想要为自己讨回有些脸面的王大人傻了眼,他只是想挽回些脸面,并不是要把袁家往死里弄啊!

袁家与他们家旗鼓相当,又有丞相大人撑腰,有些事情他请不动丞相,可袁家能啊。袁家这么好的亲家没了,他可就找不着第二家了。

元和帝可没有给在场朝臣们质疑,求情的机会,直接便要季燕匪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及证据全部呈上来。

全然没给袁大人反应和辩驳的机会,其他朝臣也没有插嘴的余地,就听见大殿之上只有季燕匪有理有据地阐述着袁大人近些年来的所作所为。

“元和九年,收受贿赂五千两。此款系钱记钱庄的老板,叫他收税时减去了大半的税。”

“元和一十二年,纵容包庇其子打杀仆从三人,这是其家属的指控之词,以及死者好友的供词。”

……

“元和一十五年,明知冀州灾情严重,收受冀州知府两万两,拒不上报延误灾情。这是冀州知府的认罪供词,以及当初取现银时确认的票据。”

桩桩件件,证据确凿,袁大人就是叫所有朝臣给他求情,他自己都难逃一死。

若是他自己冥顽不灵,那就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了,而是袁惟这一族生死存亡的大事。

上次邹敬便是头铁,连带着自己孩子都坑没了。袁大人能做官,自然也明白如何权衡利弊。

他自然知道眼下怎么做才是最好的选择。

“证据确凿,袁惟,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元和帝审视着他,他若是执迷不悟,他不介意叫袁家上上下下统统流放去边关。

最好的结果便是他这个户部侍郎把这一切罪责拦下,他这个皇帝给他个体面的死法。不过,家产肯定是保不住了。

延误冀州灾情,死了近千人的百姓,若不是看在他这些年多少有些实绩的份上,他可不会给他自己选的机会。

“臣甘愿受罚,恳请陛下放过臣的一家老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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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惟伏地请求道。

“其子,打杀仆人,折辱发妻,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赏五十大板,没收袁家所有家产,逐出京城。”这个处罚也算是不错了。

袁家最出众的便是袁惟这一脉,他死了不要紧,儿子就是残了一还有一条命在。可若是牵连家族,那他死了可就无颜见列祖列宗了。

孙子还小,往后好好培养,他这一脉也不算断了。

如此想,袁惟也能甘心闭上眼了。

“季燕匪,李常怀,即刻带人传旨去袁府。”

二人从整整齐齐的队列里站了出来,恭恭敬敬地应声道:“是!”随后便一起行出了殿外。

元和帝见他们带着人走了,还不忘看一眼自开始上朝之后就一言不发章丞相,老狐狸就是算到了也保不住袁家。

王大人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同僚拉住了他的宽大的袖口,不动声色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

袁家没了就没了,若是把自己搭进去可就得不偿失了。

元和帝不介意扫视了一圈,他不介意这时候有人给袁家求情,来一个便当做同党,多罚一个。

他还能空出更多官职给春闱中榜了的学子,叫他们更好的为自己做事。

早朝这边还在继续,可袁家人正美滋滋地享用着早饭,却不知噩耗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季燕匪和李常怀带着拟好的圣旨,带着人马在大街中浩浩荡荡就是往袁家而来,引得百姓纷纷夹道围观。

“好大的阵仗……”

“这般场面,别是京城之中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吧?”

“咱们不妨远远跟过去,看个热闹?”

“别了,那些御林军都带着刀呢,一个不好咱们可就要人头落地了。”

卫初霁带着春桃一干人等在外头查账,不曾想听见外边骚动,抬眸看了一眼。自家三表兄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一队御林军浩浩荡荡远去。

“公子要不派人去瞧瞧?”春桃也看见了。

卫初霁瞥了一眼春桃:“你去看看吧,若是什么趣事,说与她解解闷。”

这京城沉寂了这么久,眼下这是要热闹起来了。

春桃应声之后,卫初霁又补了一句:“带上几个人过去,别被人挤到了。”

这人是他妹妹身边用惯了的女使,这要是有个好歹,她身边没个可心人,多难受啊。

“多谢公子。”公子对她们几个宽容些,不外乎是因为姑娘的缘故,不然也入不了公子的法眼。

卫初霁抬起拨弄算盘的手,摆了摆。

刚吃过早饭没半个时辰,袁家的大门就被季燕匪等人叩开了。下人望着二人身后那一身甲胄的御林军,腿都要软了。

“圣旨到!”

闻言,下人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去把府上的主子们都叫了过来,就是昨日才进门的芳姨娘也挺着个大肚子赶来了。

袁娘子这个当家主母,还想强装镇定,试图给前来宣旨的两位大人塞些好处,好问出此次圣旨的大致内容。

可是一瞧见这么多御林军,袁娘子便没有那么镇定了。

“是不是还缺了一位?”季燕匪记得王姑娘不长这样,那么此人便只能是昨日新进门的小妾了。

“娘子在祠堂跪晕过去了,可否能通融通融……”话还未说完,便被自家主母打断了。

“就是拿冷水泼,也要把人给我带到前院来。”

这阵仗,袁娘子活了几十年也未曾见识过,更不想因为她昏过去了就耽误接旨。

季燕匪也不着急宣读圣旨,而是仔细打量着院里的整体布置,看来这袁大人过得蛮滋润,院子比之前邹尚书还要再好上几分。

李常怀与他不同,他仔细审视着袁家每个人,目光最终落定在了小心翼翼扶着姨娘的袁公子身上。此刻的袁公子,还全然不知接下来等着他的将是什么。

由他与季燕匪接手此事,这五十大板便不可能往轻了打,不然对不起死去的三个仆从。老老实实挨了这顿板子,不死也要残废了。

两个女使强行把昏过去的人弄醒架了过来,被摁在地上跪下的王姑娘还没明白是个什么情况的时候就听见人开始念什么东西。

“袁惟,徇私枉法,收受贿赂,延迟上报冀州灾情致使冀州近千人丧命,赐死刑,不日行刑。”

“没收袁家家产,另袁惟其子,打杀仆役三人,折辱发妻,责打五十大板,即刻行刑。”

念完这一长串的旨意,李常怀便对身后的御林军招了招手,两个孔武有力的御林军上了家伙就把袁公子按住了。

“这位身怀六甲的姨娘,还不速速扶下去?!”季燕匪见袁家一群人干愣住,提醒道。

袁娘子听完到现在都没回过神来,连孙子都顾不上了,听见自己儿子挨了重重一板子后嗷嗷直叫疼才勉强回神。

“大人是不是弄错了?我儿怎么会打杀仆人呢?”袁娘子试图揪住二人的衣襟求情,却被御林军上前拉开了。

王姑娘自个都愣住了,昨个这一家子还欺负她,拿着她的嫁妆去讨好人,还肆无忌惮把外室迎进门,不曾想这现世报来得这般快。

“你这是质疑陛下的决断吗?”李常怀不咸不淡的一句话,便叫她闭了嘴。

“即日起,查封袁家所有财产,尽数充入国库。”李常怀中气十足一声令下,后边站着的御林军便纷纷动了起来。

“啊!”袁公子听到这消息,人没回神,板子倒是先落到身上了。疼得他根本不能质疑什么,只知道这五十大板下去,他就要废了。

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不断从袁府传出去,跟过来看热闹的人多少都猜到了些。

春桃有几个人高马大的暗卫护着,成功挤进了最前边,看到了全貌。

王姑娘一副憔悴不堪的面容之上难掩高兴,袁家娘子这是撇过头去不忍心再继续看。

“这袁大人真不是个东西,坏事做尽还连累家里,真是可惜了。”

“这袁公子看着人模人样,私底下竟是这种人。”

“要我说,这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看看王家姑娘嫁进去,这脸色怕是没过一天好日子吧。”

听着周围百姓的议论声,春桃仔细打量了一下憔悴的王姑娘,顺带着搜寻了一下新进门的那个芳姨娘。

她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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