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方面她也帮不到多少，也就能做这些了。
“就这些吧。”秋槿选料子的眼光好，她只要从之中优中选优就好，顺带挑选些裴不明可能会喜欢的颜色就够了。
秋槿把姑娘挑选出来的料子以及要做什么一一记下，就带着东西下去了。
“姑娘，庄子那边要是迟迟不醒，咱们就要一直养着她吗？”那个人身上还有其他药在，这醒了能不能配合姑娘还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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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她诊治已经耗费了不少珍贵的药材，若是章娘子醒来，不能给姑娘想要的东西，这些人力物力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养着吧，章丞相都做到这种地步了，她若还是能执迷不悟的话，那就让她自生自灭吧。”若是真到了那种地步，便只能自认倒霉了。
不过章娘子应该不会让她失望，如若她在陷入沉睡的时候没发现什么，章丞相为何要对她下手？还做了两手准备。
都这般慎重了，章娘子还要去相信章丞相，那她真是蠢到家了。
既然姑娘发话了，那就只能先继续养着了，大夫说什么时候醒还不清楚。说不准等个一年半载的，一年半载之后还不算完，还得再给她找个大夫再看。
“你若是心疼银子，届时想个法子从章丞相手里讨回来就是了，再不济，章娘子不还有两个好女儿么？”
一个王妃，一个贵妃，要想把银子讨回来，也不是什么难事。除非章娘子众叛亲离，两个女儿要叫她自生自灭。
夏云和春桃待久了，对银子有了数，时不时就心疼一番。
“都不管章娘子的话，你叫她在庄子上做牛做马用余下的半辈子还债就是。”卫双舒也不是什么大善人，这花出去的银子若是不能叫她达成目的。
自然是该收一些本钱的，章娘子那落魄样，她就不指望连本带利拿回来了。
夏云听罢心中好受多了，总不能叫她家姑娘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吧？家大业大，也不能随便给外人糟蹋了不少。
“庄子那边的事情，你记得安排好，咱们开春之后应该就准备回江南了。”阿爹阿娘依了她与裴不明的意思要在江南成婚。
那这成婚前的琐事，还得早些回去做，宴请宾客要做的准备，她还要试婚服之类的……
桩桩件件都要赶回去，自然不能在京城耽误太久，庄子那边自然要安排好人把章娘子守住了。
不论是她醒来之后可能会自己跑，还是会被章丞相的人发现随后杀人灭口，都该安排妥当。
“不等姑爷放榜吗？”夏云记着婚期也没那么早，等姑爷放榜也不算晚。
“看阿爹阿娘怎么安排吧。”她倒是想等到裴不明放榜了再回去，不过若是阿爹阿娘有另外的安排，那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姑娘放心，庄子那边我会安排妥当的。”必然把章娘子看住了。
傍晚时分，卫初霁带着春桃就从季家回来了。卫初霁第一时间就来找自家妹妹了。
“兄长这是有结果了？”卫双舒给自家兄长倒了杯茶，笑吟吟地望着自家兄长背后的春桃。
春桃迎着自家姑娘的目光，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随后在屋内站定。
卫初霁全然不知她们主仆之间的小动作，端起茶盏喝了口水之后，神色莫测地看向了自家妹妹。
“你三表兄冀州之行一切顺利，人也挺好的，看着没有问题。”外祖父家中一堆人围着他嘘寒问暖，卫初霁也只能在旁边听听看罢了。
“那不是很好吗？”卫双舒笑了笑，没问题便是最好的了。
公事三表兄也不可能在家里边就说了，最多便是说些在冀州那边的所见所闻，还有趣事。
卫初霁才不信她叫自己过去就是为了打听这些，她定然和季燕匪暗中约定好了什么，只是他不知道罢了。
“今晚兄长要留下和我一起吃晚饭吗？”她倒要看看，兄长的探究欲有多强。
卫初霁直接顺着自家妹妹的意思，点了点头。
“今晚兄长留下，叫厨房多备两个菜。”卫双舒看向了春桃，春桃也机灵直接便应了声好出去了。
“你才来京城多久啊，就与你三表兄有秘密了，还不能告诉我这个亲兄长吗？”卫初霁纳闷了，自家妹妹自小和他可谓是无话不说。
就是她看中了裴不明那张皮囊的时候，她也没瞒着他这个做兄长的，怎么到了京城就都变了呢？
既然事情已经成了，告诉兄长也无妨，她给三表兄出馊主意的事情他都猜到了。不告诉他，他今夜怕是要赖在她这院子里了。
“兄长真想知道？”与兄长说了，她也好进行下一步的布置。
往后她能动用的银子有限，这就需要兄长出手。
卫初霁还不知道自家妹妹这一声询问里带着的不怀好意，而是非常肯定的点头：“有什么事是我这个亲兄长不能知道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今天就是要知道，她不说他今天就真不走了。
卫双舒也没有多说什么，静静等着自家兄长的下文，他今日过来想必不止是为了打探她与三表兄说了什么。
“开春之后，阿爹阿娘先回江南筹备你与裴不明的婚事，你和我晚些回去。”他留下，主要还是看住自家妹妹。
“好啊。”卫双舒不意外，阿爹阿娘要先回去这事倒也算不上多意外，毕竟这是她的终身大事，怎么都要他们二老先回去把总体的流程敲定了。
至于兄长，想必没多久就要被阿爹阿娘催婚了。
“若是等春闱放榜后，裴不明悔婚怎么办？”
卫初霁对此多少还是有些顾虑在身上的，裴不明若是真的考中了，想与妹妹一刀两断也不是不可能。
自古以来，民斗不过官，负心汉的事情层出不穷。他能接受，就怕妹妹伤心，父母忧心。
卫双舒抬手揉了揉眉心，上辈子兄长有这么瞻前顾后吗？裴不明若是真不想答应此事，就是兄长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都不会应允。
“等放榜之后必定会有名门贵女瞧上他，届时咱们家可就……”
未等自家兄说完，卫双舒伸手拿起桌上放着的茶点塞进他嘴里。
“便是郡主瞧上他，他也未必会答应，你若是实在担心，等放榜那日自去瞧瞧就是。”
想当年，永康郡主在放榜当日对裴不明一见钟情，死缠烂打各种法子都使上了，也没能叫裴不明娶了她。
京城多少人都说只要裴不明答应永康郡主，他便能直接一步登天了，他不也没答应吗？
“郡主？说到这个郡主，她最近频频接触你外祖父一家，似是想与你几位适龄的表兄相看呢。”
卫初霁咬了一口点心，既然自家妹妹不喜欢他说裴不明，那他不说便是了。
卫双舒闻言有些意外，她记着永康郡主眼光很高来着，表兄虽好却入不了她的眼，她不可能转性……
那么，便是雍王夫妇的授意？相看这事在京城里是极为常见的事情。能不能成，还另说。
“外祖父是个什么意思？”外祖父那个性子，想来是看不上雍王一家的做派，永康郡主若是真相中了表兄，他未必会点头。
“外祖父不大乐意，但碍于人家是皇亲国戚，不好拒绝便只能叫舅母答应了。”这事大抵是成不了。
卫初霁最近多少也听说过这位郡主，京城里不少公子都说这位郡主姿容无双，是京城第一美人各方面都很不错。
走在街上都能听到百姓对这位郡主夸赞，其中多少是发自真心的话语，这就很难说了。
卫双舒对外祖父的性子也还算了解，永康郡主要与表兄相看，这事怎么看都透露着一种怪异。
“最近那位郡主参加了许多场官娘子举办的宴席，少说也见识过京城不少公子了，这还没相中？”
卫初霁虽然对京城这些公子的性情才名不大了解，但是每日出入各种铺面见到的公子至少长得不错。
“兴许人家郡主眼光高，要好好挑一阵子吧。”
永康郡主眼光高着呢，一般的世家公子她还真看不上。要么是嫌弃人家家世不好，要么就是嫌弃人家长得不更好看，不够有才华……
总而言之，这位郡主相当挑剔，即使与她表兄相看了，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说不准人家就等着把你未婚夫婿挑走，让你哭都没地方哭去。”卫初霁把最后一口糕点咽下肚，调侃道。
“我看兄长你现在就是太闲了，才有空琢磨这些有的没的，倒不如说说舅母有没有说要给你相看那家的姑娘啊？”
她那两位舅母对做媒的事情，还是蛮热衷的，若不是她已经有婚约了。前不久去给外祖父贺寿的时候，她们就要给她看京城公子的画像了。
此番兄长过去了，想必也没少被问起。
卫初霁面色一僵，有些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又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
“看来是有问过了，多想想怎么多挡一阵子吧，表兄那边只要外祖父不点头，这事成不了。”外祖父不会乐意娶个郡主回来供着。
“所以，你叫我去外祖父家就是为了这个吗？”
他可不信。
“吃了晚饭再说吧。”卫双舒总不能说，叫他过去就是为了让他把春桃捎过去吧？兄长知道，怕是要气炸了。
先把饭吃了，都会人气走了，她也就能清净了。
两兄妹吃过晚饭，夏云把东西都收下去了，屋里就他们兄妹二人。
“三表兄的事情就得从那十几万两白银说起了……”把这事的前因后果讲了，卫双舒还不忘把受到皇帝陛下赏赐的事情也带上了。
“这么损的主意，你敢说季燕匪还真敢提啊。”那些世家大族个个都不是大气的主，接二连三的银子就这么花出去了，人家能不心疼吗？
卫双舒不大在意地笑了笑：“羊毛出在羊身上，陛下也出钱了，也赞同这个，不然他们还有更好的法子吗？”
想想上辈子被皇帝陛下处置了多少世家，搜刮出来多少真金白银，救济冀州这点于他们而言算不得什么。
最多，便是多肉疼一阵子罢了。
卫初霁设想了一番当时的情况，在紧急的情况下，似乎没有比这更好的法子了。
“我说这个呢，主要还是想问问家中有没有什么见不到的生意与合作，眼下陛下要整治贪官污吏，咱们最好不要与他们有所牵扯为好。”
家中的产业涉及甚广，她接触的不比兄长多，自然要问问兄长了。
“这个你放心，阿爹与我做生意都是很干净的，很少与朝廷的官员有关，其余的便是给救济那部分，咱们都是光明正大来。”
他对家中的各种生意都了解得差不多了，赌场那边已经全部脱身干净了。
他查着赌场那边的事情，多少摸到了些不一样的东西，只是不敢随意乱说。
“上次赌场的事情我多留了个心眼，那个赌场背后的人大有来头，若不是你说不能继续，之后的事情我与阿爹很可能并不会关注赌场的事情。”
赌场的合作，在他们家的生意里进账算不上起眼，也不是重要的合作，年终了也不会多看几眼。
这个赌场的营收必定只多不少，不然无法在京城立足这么久。可是每年给他们的却并不多，怎么看都觉得可疑。
卫双舒故作惊讶：“是吗？”她尽量装得像一点。
“接手的是那几家？”他们家的各种生意与合作都被很多人盯着，这个赌场的合作更是许多钱庄眼中的香饽饽。
前来瓜分的人，想来只多不少吧？
“钱记，李记，隆记，还有袁记除却咱们家有名的钱庄都接手了。”卫初霁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炙手可热。
他之前知道家中很多生意很抢手，却不知道竟然有这么多人盯着他们家。
卫双舒不意外，家中挣钱的生意与合作一直都被很多人盯着，只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实力不如他们家所有不敢明目张胆相争罢了。
“他们接手的时候是不是很高兴？”她兄长应该有在看吧？
卫初霁在他们交接的时候，亲自在旁边监工，自然看见了他们笑得跟朵花似的脸。
“这么抢手的合作，能分到一杯羹，可不高兴吗？”他对这个倒是没多大感受，这个合作的进账可大可小，对他们家也没影响。
给出去就给出去了，只是他怎么觉得自家妹妹这多少是有些不怀好意？
“先让他们多高兴一阵吧，咱们的人与赌场那边真的没什么干系了吧？”卫双舒倒不是不放心自家兄长，只是难保有人想留在赌场挣赌场的钱。
赌场来钱的速度，可比做正经伙计快多了，难保不会有人动心。想留下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不能与他们家再有什么关联了。
“有几个伙计留在赌场做事了，不过我猜你是不想和这个赌场再有什么干系，就与他们说清楚了，要留下便不是咱们手底下的人了。”
为了叫他妹妹安心，他自然要把事情办好。
“那就好。”怎么选都是他们自己的造化，她懒得再费心。
卫初霁见她放心了，心里边也就松了口气，他可不愿意再叫她为了这事焦心了。
“你后续的打算，不与我说说看吗？”赌场的合作算是告一段落了，可这别的事情，远远没结束吧？
妹妹不会只是为了给季燕匪这个表兄出主意，她定然还有别想法。
“后续的打算，我要兄长查查咱们家名下的铺面，有哪些之前是姓章的。”章丞相买卖了章家的私产，章娘子不知情的话，官府是可以帮她追回一部分。
她可不想因为这事，让家中惹得一身骚。
“这个查起来很费工夫，暂时不能给你个结果。”转手来的铺面田产，大多也经手过不少人了，要想查到是之前的可就要细细去核对地契之类的了。
“不急。”章娘子人还没醒呢，暂时不着急。
卫双舒打量着自家兄长最后开口道：“往后咱们粮仓多囤积一些粮食，慢慢囤积就好了。”
皇帝陛下日后要叫裴不明去收复边关，行军打仗粮草总是不能少，能囤积些算是有备无患了。
卫初霁不能理解：“陈米的味道可不是很好，放久了，也卖不出好价格。你想做些什么？”
商人嘛，总是要权衡一下利弊才好行事。
“钱从我账上拿，你就当帮个忙就好了。”她现在和兄长说往后的事情，他也未必会信，倒不如不解释。
这倒不是钱不钱的事情，主要是囤了若是没用，很浪费啊。
“粮仓的地点我过些日子选好了，叫春桃给你送过去，正好给你个借口去西域找我未来嫂子。”西域那边临近边关，她要选的地方自然要离边关近些。
裴不明若是需要的时候，直接带人去取，便不必饿死那么多将士了。
“你难不成是想囤积留着以后战事起来了捐给军队？”陛下想要收复边关的事，很多人都看在眼里。
不然也不会迟迟不解散庞大的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