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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让你以我派出的特殊钦差为名,去调查韩文熙的身份,这样既能堵悠悠众口,又能让想借题发挥的人有所畏惧。”

“而实际上,我设法将文熙、兰儿和文姬带到京城来。”

“正是如此。”

“好,我一定完成任务。”

“不,”朱载垕动容道,“我该谢谢大哥为我分忧解难。”

次日的朝会上,当朱载垕郑重其事地派太监去公主府传韦煜爰时,荣信王和段左先这才知道,住在公主府里的人是铁扇大侠。他们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

随后,韦煜爰手持铁扇来到金銮殿,先是跪倒叩首,然后接受皇命。

朱载垕是这样说的:“韦先生是先帝信任之人,因此朕也对先生十分信任。十几年前俺答进犯时,纵然有边境将士的功劳,也多亏了先生出谋划策,身先士卒,才解了大明危机。如今又是俺答进犯大明,既然韩文熙的身份于扑朔迷离中与俺答扯上了关系,朕觉得让先生去调查此事,最为妥当。”

韦煜爰道:“草民一定不负圣望。”

朱载垕下面的话,既是说给韦煜爰听的,也是说给众大臣听的:“铁扇大侠受先帝所封,铁扇所到之处,要人给人,要钱给钱。如今朕封铁扇大侠为钦差,去和张居正一起,调查韩文熙和天命皇后事件真相,若有干扰者,铁扇大侠可以先斩后奏。韩文熙如若果真叛逆,铁扇大侠可将其就地正法。”

韦煜爰朗声道:“臣——遵旨。”因受了钦差之职,所以改为自称“臣”了。

朱载垕又道:“韦先生,不管事件真相如何,都一定要留住天命皇后性命,并且保护好她。”

“遵旨。”

朱载垕派铁扇大侠韦煜爰为钦差去调查韩文熙所谓的叛逆案,对所有的人来说都是大大的意外,对荣信王和段左先就更是做梦都没想过的事。铁扇大侠受过嘉靖皇帝封赏,从朝廷到江湖,都是一个大英雄,大侠客,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不管如何想办法要消灭韩文熙,朱载垕竟然都能从容处理,而且看起来还早就有了计划。他们这才真正意识到,的确太小看眼前这个从失意的裕王而成为皇帝的人了。

荣信王心里恨恨地道:“好厉害的朱载垕,你派出了铁扇大侠,就等于阻断了我杀死韩文熙的任何路子。你怎么做得这么绝?”

段左先却想:“为什么用韩文熙谋反也不能让皇上对他起杀心呢?皇上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铁扇大侠出面了,天命皇后应该能救回来了,可是韩文熙……”

韦煜爰接受了皇命后,准备离开京城了。在离开前夜,他特意来到韩家旧址。韩家的房子在当年的惨案发生后,已经变成一片废墟,后来由几个商人一起将那块地买了下来,建造成了茶楼、酒楼、绣楼等商业楼房。韦煜爰来时,各楼里人声鼎沸,十分热闹。韩家旧屋的影子已经难觅踪迹,但是在楼顶上的韦煜爰,似乎还是看到了当年韩文姬在绣楼里读书写字、抚琴唱曲的情景,夜空里似乎也传来了少女韩文姬银铃般的笑声。

韦煜爰离开了韩家旧址,回公主府时,在大门外看到了段左先。韦煜爰有些诧异,但稍微一想,也能将段左先的来意猜个八九不离十,那就是段左先要拜托他一定保住罗移清的性命。

韦煜爰猜得不错,虽然朱载垕在金銮殿上对韦煜爰有过那样的特别交代,但段左先还是很不放心,毕竟他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罗移清身上,不管是病还是其他什么,都不能让罗移清死。

韦煜爰将段左先请进大厅,吩咐下人奉上茶。段左先非常恭敬地说明来意后,韦煜爰道:“段大人多虑了,皇上已经特别交代,我自会尽力保护罗移清。”

“江湖上的传言很多,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下官也不知道,所以一切仰仗钦差大人了。”段左先道。

“好说,好说。段大人对这个外甥女的情义,让人感动啊。”韦煜爰微笑道。

段左先叹了口气:“唉——下官这个外甥女,虽然具有这样的天命,但是却多灾多难,叫人怎能不担心呢。往大处说,她关系着当今天子的名誉和尊严;往小处说,她关系着明月山庄的祸福。其实,下官人微言轻,死又何妨,如果能替她去死,也值了。”

“段大人恩义,在下佩服。”

“此事关系复杂,就有劳钦差大人了。下官不管韩文熙如何,只要能救回我这外甥女,下官感激不尽。”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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