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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节越南战争(七)

这俗话说:“一失足成千古恨”有时候,成败与幸存之间,也不过是那一脚的问题。

我们一看,都着急了,可光着急也没有什么用,不要说身边没有医生,就连卫生员也没有呐!

怎么办,此时的我们就像是拿着马鞭子在赶马,虽然鞭子很长,可打不到马肚子,那也无济于事啊。

回过头来,再看我们的班长:萝卜头。

萝卜头正斜靠在边上的一块石头,两手放在双腿的上面。可以很明显地看出,他的双腿已经难以挪动,而且不断渗出血迹来。

萝卜头这时咀上一字一字地说:“小越南鬼子,老子跟你拼了,你他妈可把老子给害苦了,老子要你八辈子祖宗都断子绝孙……”

谁知班长刚骂完,就连声咳嗽了起来。我们估计,班长断的可能不止是腿,有可能,正像他所说的,要“断子绝孙了”。

我们一看,班长的情况也不妙,就立刻拿来一枝步枪,放在班长的两腿中间,连腿带枪一块扎起来……

紧接着,我们又来到副指导员的通讯员身边。

然而,经过初步处理负伤的副指导员后,七班长与九班长的班长这时也闻声赶来过来。共同商量着,如何赶快把副指导员他们往后送。

就在这时,我却发现憨子不见了。按照之前憨子的交代,他应该是在七班去执行命令的时候,被走散的那些好同志,可为什么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呢?谁心里也不清楚,更何况是处于现在的特殊情况呢?

这边,由于副指导员他们的伤情比较危重。往后送,就需要担架队,可哪来的担架队呀?找!去哪找?去能够找到担架队的地方找!

还好战前,边境地区的地方政府,曾组织武装民兵、基干民兵组成多支运输队、担架队,随部队一起行动。不然,那情况可真的很严重了。

不过,这些民兵运输队、担架队也不是说谁想用就能用的。他们一般都放在师、团一级的单位统一使用的。

不用说我们这么一个小小的排级单位,就是营、连都没有随队行动的民兵担架队。那怎么,只能下山到公路去找,或许运气好一点的话,就能碰到民兵的担架队。

于是,九班长带着几名战士下山去找担架队。而此时,也差不多将近晚上的1点钟左右……

按照常理,我们是应该待在原地,静静等着九班长他们回来。可是由于这几天来的连续行动,再加上晚上也没有得到好好的休息,大伙是又累又困,等着等着就睡着了。胖子也一样,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睡着睡着,突然,听到一阵“沙、沙、沙”混乱的脚步声,我立即醒了过来。还以为是哪个土匪棒子,按耐不住内心的寂寞,来劫我这如花般的美色呢?

可仔细一看,原来是九班长他们回来了,而且还带来一支民兵担架队。

此时,天也渐亮。于是大伙连忙七手八脚地把副指导员他们往担架上放。只见副指导员、班长他们不仅个个没有什么反应,而且他们的脸色还如白纸,排长更好象连呼吸都没有了……

就这样,民兵担架队抬起担架就走。这时候,大伙才注意到了昨晚那个只撅屁股不拉屎的家伙也不见了。

与此同时,我们也想起昨晚抓到的那个身份不明的人。他人呢?不会也逃跑了吧,当我们的思想被眼前的景象所克服的时候,我们却看见那人倒在不远处,手捂住腹部,身体弯曲,看样子,应该是死翘翘了。

由于昨晚大伙忙于抢救副指导员他们,还真的把他给忘了呢。他——个身份不明的人,就这样静静地死了。

可他到底是谁,与切克费同志的失踪有什么联系,谁也不清楚……

对于这次误踩地雷的事件,我想我还是有很多观点需要表明的。

首先,让我感触最多的,就是我们的班长萝卜头同志,被断了八辈子祖宗不说,那在心里上和身体上带来的创伤,也是不容忽视的。

其次就是,“重伤不叫苦,轻伤不下火线”。这凡事都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误踩地雷后,按照当时的情形,四周黑黑的,若真的是遭到越军的伏击,副指导员他们是不应该叫喊的。

因为一叫喊,就等于暴露了我们的位置所在,由此会导致我们更大的伤亡。这一点,副指导员他们也不会不清楚。

可实际的情况,却是不容忽视的,被地雷炸中后,那个痛确实是疼痛难忍,而且常识会告诉我们,打针也会痛的,何况是被地雷弹片所伤。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即便打针再痛,你吼两声,那在心里上带来的安慰,也是显而易见的。可是被地雷炸伤就不一样了,一是要忍者巨大的痛苦,二来呢还不允许大声喊叫,那得需要克服多大的心里障碍啊!这在心理上一点都不亚于当年黄大麻子、七婶儿,大吼唱歌所需要克服的心里障碍。

当然这也好比是,我在你脸上呼扇了你几个瓜子。完了之后,你得摸着滚烫而又发红的小脸蛋,忍者剧痛,还不许发声。想想都感觉,这他娘的还真是难受。所以说,真要做到这种“重伤不叫苦”还实属不易。

当送走了民兵担架队后,大伙这才回了回神,稍整理了一下,继续往目的地进发……

上午约十点左右,我们来到了一个很大的山洞前。只见山洞四周岗哨林立,哨兵清一色佩戴冲锋枪,山洞口进进出出的都是身佩短枪的军人,表情还很严肃,感情上,这和我们之前碰到的,还是有一定的差别的,我朝山洞望时,才发现由洞里往洞口外的多条路,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延伸……

这时候,来了一名身穿干部服的军人,走到七班长他们跟前,简单地说了几句话,便把我们引到洞口内侧的一块地方休息。

谁知我们刚坐下没多久,就听见山洞里发出一声惨叫声,样子还挺惊人的。吓得我们几个,匆忙从侧旁的石块上,摸着屁股站了起来。

紧着着,却见这些身佩短枪的军人和佩戴冲锋枪的哨兵,各个掏出自己的家伙。在一声很严肃的军令下,朝着洞里面跑去。

很快,那位身穿干部服的军人走到了我们跟前,先是给我们道了一声歉。紧接着也给我们下了一道军令状,说是要我们赶紧离开,不然会承担一切意想不到的后果。

就这样,我们在不明不白、很不情愿的情况下,朝着一旁走去。谁知没走多久,就听到山洞里面“嘟、嘟、嘟”一阵冲锋枪的枪声。

之后,便再无动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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