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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我、尸体、乔治

交错的枯树枝桠上仍有几只乌鸦在哀嚎,月亮将大半个身子隐藏在乌云背后,一种寂寥诡异的氛围在我们头顶凝聚。

我想这个故事的见证人估计也只有它们了….

“呼呼呼….”

“妈的,今天这人怎么这么重啊!”

抬着双腿的老乔治正不住的抱怨着这具无头尸体的沉重,我则抓住它双肩的已经看不出颜色礼服的褶皱处,尸体脖颈儿的断裂出还不断往外渗着黑色浓稠的血液,一股脑的沾染在我昨天才刚洗的裤子。

“它的头呢?”

老乔治想也没想便随口应付道,“估计是让野狗叼走了吧,管他呢,怎么着他还是你的亲戚?”

“你说呢?”

“嘿嘿。”

老乔治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也对,你要是有这么一个有钱的表亲,还能和我这糟老头一起干这这种脏活。”

“好了,好了,省点力气吧。”

随着脚下的道路越来越崎区,我的靴子上不免也滴满了污血,没心情再和这老头打趣,只想着快些结束去镇上的小酒馆喝上一杯冰镇威士忌。

“就丢这吧。”

“丢这,他的家人不是给他留了…..”

借着微弱的月光,我勉强辨认出周围的环境,此地是一处斜坡的上方,地上除了杂草便是风化的小石子,虽然我没什么文化,但这肯定不是一个适合安葬的风水宝地。

“这种犯了叛国罪的死刑犯,他的家人避还不急谁会闲的来看他具体埋哪,怎么着还真是你亲戚?”

老乔治说着便一松手,我本就瘦弱一个人是怎么着也抬不住的,手上一脱力,尸体便顺势“咕噜咕噜”的滚了下去,在下方的枯黄灌木中隐去了踪迹。

“嘿嘿,人啊,你别管他活着的时候什么样,死了谁还不是一块烂肉儿。”

老头说着就从兜里掏出他那根已经用了多年的桃木烟斗,烟嘴处还有一个显眼的豁口。

“说起来,这人好像死之前就得了重病,估计也就是早死晚死的事了。”

只见他眉头一皱,“妈的,忘了带火了!”

他看了我一眼想起我从来都不抽烟,便只得悻悻的将那破烟斗又收了回去,“走吧….”

刚转身这老头却停在了原地,他昏花的老眼正“提熘提熘”的转着,和他相处多年他那点小心思我还能不知道。

“别想了肯定没了,狱卒、刽子手、禁军,他过哪道槛不给被扒一层,还能等着特意留给你?”

“嘿嘿,说不定呢,万一….”

老乔治说着就要下去,“你给我照应着点啊。”

我想要阻止,但这老小子却像只泥鳅一样,三下五除二便滑到了土坡下面,开始对着那具尸体一阵翻找。

哎,我能有什么办法只得蹲在原干等着,心里却是也抱着一丝希望,万一真剩下点什么,今晚的酒钱就有着落了。

“你好了没?”

过了半响,这老头都快把它的衣服给扒光了,却也没有发现任何值钱的玩意,只听下面传来一句。

“别说,这人的…还挺大。哈哈!”

我一阵无语,正要催促他快点离开,却听见一声也不知道是狼还是什么东西的嚎叫,而且就来自我身后不远处。吓的我的汗毛一下子就立起来了,背嵴上也是直冒冷汗。

“你好了没,再不上来,我可就不管你了啊!”

说着我就站起身来,一副真就要离开的势态。

“来了,来了。”

这老头把那尸体的衣服往地上一丢,走的时候还被它被绊了一跤,我把他拉上来的时候只见他一脸的遗憾。

“妈的,真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连口汤都不给我留。”

“行啦,快走吧。”

……..

也不知到底是什么时候了,下山的路已经变得漆黑一团,我只得不断伸脚先试探一下以免踩空,别钱还没赚到,人就先交代在这了。

而这老乔治则还是一副大大咧咧不管不顾的样子,也不看脚下,就一个劲的闷头走。

“你能不能慢点?”

喊了好几次这老头才听见,停下来打量着已经气喘吁吁的我,“年轻人,你这不行啊,想当年我….”

“行了,行了,知道你当年厉害!”

我急忙堵住这老头的嘴,免得又要听他那又臭又长的冒险故事,但是要真说起来,这老头当年确实是挺厉害的,当过银骑士,听说还和巨人一族打过仗。

后来好像因为什么,不遵守纪律,挑衅上级,差点被送上绞刑架,得亏他人缘还不错,只是给他撤了职,拿点钱回家养老了。

但你要具体问他为什么,他则会嗤之以鼻露出一副愤世嫉俗的神情,再狠狠吐出一句“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就继续抽他的烟斗了。

一阵寒风刮过弄得我直直打了个机灵,真后悔出门没多穿几件,而前方的道路却依旧看不到尽头。

“我说,你是不是认错路啦?”

我这句话好像是戳中了这老头的的痛点,只见他露出他那一嘴的大黄牙,口水都快喷到我脸上了。

“老子爬这座山的时候你爹和你妈估计还没…呢,毛头小子,不知道自己到底几斤几两。”

“好好好,我错了您继续。”

我嘴上认怂,心里却还在一直都囔着,“我他妈都不知道我爸妈是谁,你要知道我还得好好谢谢你呢!”

我们两个又是闷头走了一段,眼见着气氛越来越尴尬,我就随便说了个话题。

“对了,老头,你听说最近那事了吗?就咱隔壁镇的。”

老头微微一怔,转而就咧嘴露出高深莫测的微笑,好像他全然知晓的样子。

“怎么不知道,老裁缝一家四口都被杀了,哎,那血啊都流成河了!”

“你说那强盗会不会到我们镇上来?”

“强盗?”

“嗯…怎么?”

“嘿嘿…”老头捋了捋已经花白的胡子,“这年头虽然不太平,可也不能什么事都推到强盗身上。”

“可是,城墙上不都贴了告示…”

“哈哈,他们的话什么时候对过啊,我的傻小子,他们只不过希望咱们老实待着按时交税罢了,我们啊和猪圈里的畜生也没什么区别。”

我正想再说些什么,却看见前方已经出现星星点点的火光,可不就是我生活了多年的镇子吗。”

“嘿嘿,我没骗你吧,小子?”

老乔治拍了拍我的肩膀,“快点吧,再晚点酒馆就得全关门了。”说着就又走到了我的前头。

“好…”

我正欲跟上,却听见身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好像黑暗中隐隐有人影在晃动。

“谁在那里!”

我壮着胆子喊了一句却没有收到任何回应,而那种“窸窸窣窣”的声音却越来越近。

吓的我连连后退,却只觉脚下一空,整个人向后跌去,妈的,这周围都是坚硬的岩石,这跌一下,不死也得脱层皮!

我刚想抱住头,却感觉肩膀被一双大手牢牢顶住,除了老乔治还能有谁。

“我说,你今天还嫌我不够累,让我再给你收尸吗?”

我稳住心神,“行啦,一会我请你喝酒。”

“嘿嘿,这才像话,快走吧。”

有了刚才的教训,我紧紧跟在老头身后,眼睛却不住的往后撇,除了黑漆漆的一团哪还有什么东西。

可我就是觉得有….而且我还特别熟悉…..

…….

“老板娘,给我来一杯白兰地,他请客!”

老乔治一进酒馆就对着柜台上的女人大喊,女人打了个哈欠,却也是冲着他笑了起来,虽然脸上已经能看见岁月的痕迹,但那对童眸依然散发着似水的柔情。

“怎么着,这么晚才来,我都要打洋了。”

乔治那老头则一脸坏笑,“这不是想你了吗。”

说着就要摸向女人的脸蛋,却被女人伸手打落。

“老色鬼!”

听着他们油腻的调情,我则要了一杯冰镇的威士忌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冰镇后的香气虽然削弱了不少,但酒体却是更加的柔滑,烟熏麦芽的焦糖味道在我口中炸开。

“真他妈的烈啊!”

我揉了揉太阳穴,刚才恐慌害怕的情绪也被一扫而空,只想着回家好好睡上一觉,我往酒桌上丢下两枚银币,告别老乔治就往家的方向赶去。

此时已经是后半夜,小镇上的灯火也都彻底熄灭,但好在乌云散去,借着月光我也不至于再次摸黑了。

回到我那简陋的小木屋,嘿嘿,他原本是教堂的忏悔室,神父看我可怜就让给我暂住了。除了礼拜日的时候会比较吵闹,其他时候倒也算是个清净的去处。

我躺在我简易的小床上,望着头顶贴着的女人画像,正是我朝思暮想的纺织商人的女儿,要是能和她…..

但一想到他父亲那张满是横肉的脸,还有他抽打偷懒劳工的皮鞭,我就赶忙打断了自己的念头,哎,像我这样的人,谁又能看上我呢。

“睡吧,睡吧,明天还得去领赏钱呢,也不能白干活啊。”

…….

清晨,一缕缕阳光透过我头顶的小孔照射到我的脸上,耳边又响起修女们熟悉的朗诵声,我还想再睡会,肚子却发出了抗议,却是从昨天下午我就没吃过东西了。

嘿嘿,本来就要去找乔治那老家伙,看看能不能从他那蹭口饭吃,说干就干,我起身穿好衣服。

趁着四下无人,用圣水池里的水胡乱摸了几把脸,看着水池中心安详的阿塔莉亚女神像,我想女神大人是不会和我这种人一般见识的吧。

…..

老乔治的家位于城镇的东南角算是挺偏僻的地方了,但能怎么样呢,他除了比我多一些能够吹嘘的经历外,还不是和我一样,只是个穷鬼罢了。

“冬冬冬!”

我敲了几下已经被虫蛀的不成样的屋门,却一直没有回应。

“老头,醒醒啦,老头!”

去年冬天风雪很大,这老东西直接就把窗门钉死了到现在也没弄开,我只得透着门缝往里面瞧,屋内没有一丝声响,隐约能看见老头正直挺挺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厚厚被子,甚至还上面还有着他那压箱底的皮大袄。

“冬冬冬!”

我又使劲敲了几下门,“喂,老头,快去领钱啦,你不要我自己一个人全领啦!”

我还是没有得到一点回应,老头依旧一动不动得躺在那。

“妈的,睡的真死!”

我都囔了一句却也不在管他,准备一个人去领赏钱。

“先去要他家人的那一份吧。”

嘿嘿,说起来,这老乔治也是真聪明,先是从治安官那接了收拾的工作,再向死者家属那要一份安葬钱,干一次,两头收钱,最后就直接丢在荒山野岭,真他娘的损。

害,其实也正常,他也是与人方便,他们花钱不也是想买一个心安理得嘛,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当然,除了死者应该会抗议吧,但那就不关活人的事了,顶多以后死的时候去给它赔个不是。

想着想着,他就来到位于小镇中心最繁华处的一户人家前,可却见那装饰考究的大门却被一把铁锁牢牢捆住,里面也不时有白色的灰尽飘出,拿还有昔日门庭若市的喧闹惊喜。

“不至于吧,为了我这几个小钱,跑了?”

正当我摸着脑袋一脸郁闷的时候,却碰见了熟人。

“铁匠大叔!”

“小子,你怎么在这?”

眼前足足比我高出半头的男人,笑着给我的胸口来了一拳,妈的,真有劲啊!

“嘿嘿….”

我左手揉着胸口,右手则指向院门,“这是怎么回事啊!”

原本还一脸豪爽笑意的男人却瞬间收敛,面色凝重的把我拉到一旁无人的小巷,“你不知道啊,就在昨晚,他们一家全都被灰骑士带走啦!”

“灰骑士,费马的禁军!”

“虚!”铁匠大叔赶紧捂住了我的嘴,“知道就好,这两天老实在家呆着吧,估计有会大事发生!”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看着铁匠大叔逐渐远去的身影,心中不由的犯起了滴咕。

“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算了,不想了,治安官总不能跑了吧,于是我又朝着治安官的家走去。

说起我们镇上的治安官,哼,无非就是命好,他老子立过战功,于是就靠着这一点,给他的瘸腿宝贝儿子谋了这么一份差事,别看这官小,油水可足着呢!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在我们这一亩三分地他的话比来斯特王还要好使,说他是这里的王也不过分了。

“妈的,怎么也关着门?”

看着眼前比刚才更为气派的大门,虽然没有上锁但也是紧紧闭着。

哎,今天真是倒霉。

我也不再纠结,转身准备去经常光顾的小餐馆解决问题,却远远看见一个肥胖的身影正一瘸一拐的向我这个方向走来。

“治安官大人!”

我心中大喜,我那几枚银币终于有着落了,正欲上前,却发现他的身旁却还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身穿银灰色铠甲,一脸的凶相。

“灰骑士!”

妈的,我可不想招惹这么一尊瘟神,急忙躲进一侧的小巷的阴影处。

“嘿嘿,伍长大人怎么亲自来了,叫手下通知一声不就…..”

治安官一改往前趾高气扬的模样,一脸的谄媚,可没等他说完便被男人打断。

“那位大人都发话了,我能不来吗?”

“哎,是是是,那肯定…..”

治安官那肥硕的大脑袋此时点的就如同啄米的鸡仔一般。

“好了,收起你的客套吧,那两个搬运尸体的在哪?”

“放心吧,大人,他们啊,都是我们镇上的原住民,笨头笨脑的,估计什么也不知道….”

“哼…..还是小心点好,也抓起来吧….”

“是….我这就去办…嘿嘿,大人,看在我父亲的份上您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骑士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离去,但又顿身形留下一句话,才终于离开了。

“躲在家里,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

……

我的心脏在胸腔中狂跳不止,但脚步却一刻都不敢放松,朝着老乔治的家狂奔。

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抓我,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一个又一个疑问在我的心头萦绕着,但我就知道一点——被灰骑士带走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

刚刚入夜,天色还没有完全暗澹下来,而昔日还是热闹的小镇此时却如同一座空城一般,家家户户紧闭门窗,就连昔日见到他会不停狂吠的流浪狗,也耷拉着耳朵,乖乖缩在巷子深处。

“冬冬冬!”

“老头,快开门,妈的,要命了!”

我拼命的敲着老乔治仍旧紧闭的屋门,透过门缝发现床上已经没有了他的踪影,门是从里面锁住的,他肯定是没有离开。

“老头!”

此时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从地上随意捡起一块石头,朝着窗户薄弱处的木板狠狠砸去。

说实话,虽然我有时候自诩清高,挺看不起乔治这老头的,但他怎么也算是我唯一的朋友了,有时对我算是仗义。

“砰砰砰!”

在我一阵敲砸之下,窗户终于被我敲出一个窟窿来,而身后的街道上已然传来铁靴踩踏地面的铿锵之声。

我急忙踩着床沿,使劲往里一钻,“嘶”这窟窿确实是有些小了,我胳膊都蹭到血红血红才勉强挤了进去,但用力过勐身体一下子失去平衡,狠狠的跌在地板上。

一股浓重的腐臭气息钻揉我的鼻孔,让我忍不住连连干呕。

“老头,你在哪?”

房间内部实在是过于昏暗,我只能不断摸索着向前,却只觉脚下一滑,“扑通”一声,又再次摔倒。

妈的,我揉了揉酸痛的腰,另一只想要支撑的手臂却摸到一股十分粘稠的液体。

“什么东西?”

我把手抬到窗户窟窿的位置,想要借助光亮看清….

血!

猩红粘稠的血浆沾满了我都右手,我吓的连连后退,直至顶到了墙上。

“妈的,老头,你怎么了,生病了吗,这么多血!”

我这才发现,就在我身旁一侧,丝毫有什么人在看着我。

我吞咽了几口,却发现喉咙干燥异常,连一丝口水都没有,我缓缓侧过头,看到了我这辈子第二吓人的东西。

一个身穿官服的男人,也正侧着头看我,用他那半个脑袋上充血的图提出眼球,脸上的皮肤也似乎被什么东西啃了个精光,牙齿突兀的露在外边,借着月光,我甚至能看见他乳白色的脑浆。

我再也控制不住恐惧,发了疯似的尖叫。

“咳咳咳…..”

位于小屋西南角的位置却传来那熟悉的咳嗽声。

“老头,妈的,你还活着,我叫你….你怎…么一直不答应,妈的,这个死…人是谁….”

我语无伦次的抛出一大堆的疑问,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终于,又过了好一会,西南角再次传出声响。

“你…小子来了….”

我看他终于说话了,提着的心放下了一般,“妈的,快跑吧,也不知是怎么的,灰骑士要抓我们,等等….”

我又看向身旁的残尸,“不会是因为这个吧,你把谁杀了!”

“我…..当时的长官…..”

“我草….妈的,你可要了我们的命了,我可真让你害惨了,我可不想死啊!”

“他…..他该死….他侮辱了我的老婆….”

老头又断断续续的说了一大堆,但此时的我已经完全听不进去,只想着逃跑,而就在这时,窗外却已经聚集了一大堆灰铠骑士,周身都散发着肃杀之气。

“妈的,逃不掉了….”

我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再次瘫倒在地,除了等死我再也想不到其他任何的出路。

“老头,你说他们会杀了我吗,要不你和他们解释解释…..”

我越想越气,这明明和我没什么关系啊,抓我干什么啊!

而西南角却再也没有声音传来。

妈的,杀人的时候你怎么不这样,你不能拉着我一起陪葬啊!

我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居然又站起来,直直向西南角走去。

经过了一段时间,我终于适应了黑暗中的环境,也能看看清眼前东西的大体轮廓。

桌子,椅子,茶壶,地上居然还有老头的烟斗,这不是他的宝贝吗,他怎么会…..

等等这是什么…..只见一根根如蛇一般的柱状物在地上拖动着,我顺着它缩回的方向看见,这东西居然在我的头顶。

就在这时,一束皎洁的月光从窗户的窟窿处射入,终于,我看清了屋内的全部样貌,终于,我看到了我这辈子最可怕的东西。

一只只长满螺旋状倒刺的触手在蠕动着,像海星,不更像一只恶心的章鱼,上面还长着密密麻麻一片小眼睛,在一张一合,而位于最中央是一张我熟悉又陌生的面庞,正冷冷的看着我。

“老…..老头….”

紧接着便是我人生中的最后一个画面,乔治的嘴直接从下颚处裂开,数不清倒齿在其中显现,而他的喉咙深处,一颗菱形的晶体正散发着幽幽的蓝光。

“啊!”

灰骑士的伍长听见屋内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紧接着便是接连不断的恐怖咀嚼声,正当他要拔出配件,准备指挥队伍上前的时候,却被一只粗壮的手臂拦住了。

“首领….您也来了。”

他望向手臂的主人,一个身材极其魁梧,胸前盔甲还纹着一头独眼巨狼的男人,最为显着的还要数鼻梁处横贯面部的刀疤,浑身都散发着野兽般危险的气息。

“嗯….没想到已经蔓延到这来了….我来吧。”

“是….”

男人手持巨斧缓缓走向小屋,他腰面对的是老乔治,不谁知道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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