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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者之海篇 第四十一章 羊皮笔记「怯」

阿塔莉亚历一百一十二年,一月十日,阴。

今天早上我们在小镇西侧的墓园为大哥和卡洛还有另外两位勇士举行了葬礼,波尔那杂种也站在人群之中,那张令人作呕的脸上正啪嗒啪嗒的掉着眼泪,就好像他真的有多么伤心似的。

当我来到墓碑前,为大哥献上我的那束玫瑰后,除了大嫂对我说了声谢谢,其余的众人都一脸鄙夷的看向我。

哈哈,那意思很明白了,为什么我这种垃圾还能活着,波尔那杂碎估计也正在偷笑呢。

我没再理会,给了大嫂一个拥抱后便转身离开了墓园,我回到家后,在花园后面也挖了一个小坑,想给阿呆做一个简易的墓穴,却发现根本没什么可以埋进去的。

哈哈,估计除了我谁也不会记得还有这么一个傻大个吧,我走进屋内从我的笔记本上撕下一张纸,在上面画上一大一小两个小人,然后把它卷进我的空酒瓶轻轻的放进土坑掩埋。

这也算是我对他的一点交代…..

好了言归正传,继续吧。

我怀里抱着小熊崽子,拖着卡洛老头,在雪地里又行进了数日却依旧没有找到归途。

卡洛的状况时好时坏,好的时候也能和我说上几句,坏呢,几乎就让日以为他死透了。

糟糕的还不只这些,我的身体状况也在急剧恶化,冻疮脓包已经遍布了周身,眼看我也要彻底玩完了。

记得那是我独自离开后的第三天傍晚,我幸运的发现了一处动物遗弃的雪窝,正好够我们几个容身,最幸运的是里面竟然还有一些枯枝干草,哈哈!

久违的火焰再一次在我身边燃起,让我整个的精神都为之一振,我用嘴扯下一大块烤狼肉,大口大口的咀嚼着

“要是再加点盐那就更好了。”

我这才发现,一旁被我绑住四肢的小熊崽子正干巴巴的望着我,肚子也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我当时也不知是怎么的发了善心,竟然把所剩无几的狼肉分给了它一块,看着那小畜生大快朵颐的样子,再看看外面仍旧呼啸的风雪,我的心中居然升起一种异样的情绪。

我也实在说不上来,但人无完人嘛,就不要纠结这么多了。

吃饱喝足后,我用浮雪讲动口掩盖住,不为抵挡住什么东西,只是有了动静能把我叫醒。

但我可能是真的太累,也可能是火烤的我实在是太暖和,我就真的沉沉的睡去了。

入夜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钻入了我的耳朵,我刚开始没太在意,后来突然勐的睁开了睛。

妈的,这冰天雪地里哪来的老鼠!

正当我要起身的时候,却觉得后心一阵刺痛,我强忍疼痛,右手抓起一根燃着火星的木炭狠狠向后砸去。

“啊!”

那人吃痛的叫了一声,多么熟悉的恶心的声音!

“波尔!”

我又抄起一根木棍勐的向他扑去,他又是一刀插中了我的肩膀,我呢,我直接用肩膀顶住他的手,让他根本抽不回刀,持棍的右手死命的勐击他的脑袋。

他没想到我能这么疯狂,一边用左手护头,一边不断用膝盖顶我顶肚子,见我实在是杀红了眼,他一口咬向我的耳朵,趁我吃痛的瞬间,将我用力蹬开,落荒而逃。

看着一地的狼藉,再看向架子上已经仅剩的一口肉,我对着天空疯狂的嘶吼,发泄着我的怒火。

过了半响,我才恢复了神志,将还卡在我肩胛骨之间的老伙计硬生生抽了出来,疼的我是一阵呲牙咧嘴。

嘿嘿,我看着手中沾满自己鲜血的尖刀,心里想着,原来我捅别人的时候是这个感觉,真他妈的疼啊!

我强忍疼痛,用炭火燎烤伤口止血,也没再敢睡,谁知道这杂种会不会再次出现。

不知过了多久,一缕朝阳从洞口射了进来,外面的风雪似乎也是停了。

我手持尖刀小心翼翼的探身出去,环顾四周,发现没有任何响动后,才稍稍放心。

没有风雪的阻隔,视野终于变的开阔了,又艰难行进了半日后,我既然发现了我们当时留下的标记,那还是阿呆用石头一个一个堆起来的呢…..

不再迟疑,我怀中激动的心情,身上好像又充满了使不完的气力,拖着雪橇,抱着熊崽,甚至嘴里还唱着家乡的歌谣。

不要怀疑这一切的真实性,你要知道让一个本以为就要走向死亡的人,看到一丝生机时,会对他产生多大的震动。

越往前走路标越多,估计再又个两天的路程,我就能回家了,回到我的小木屋,回到我温暖的床铺。

夜间,卡洛那老头也再度苏醒,居然也能和我聊上几句了。

“放心吧,本大爷会带你活着回去的!”

我将最后一口狼肉摆成肉丝,塞到他的嘴里,肉终于彻底吃完了,明天只能看看能不能抓到鱼了。

这时,我不经意的撇了一眼,正在玩自己尾巴的小熊崽子,但紧接着就打消掉自己的想法。

“不行….我答应过它的…..”

第二天

我用小刀不断凿着冰面,但这东西已然冻的比铁都硬,我的虎口崩裂也只凿出一个小坑,但转移就又冻上了。

“啊!”

我狠狠的跺了跺脚,但终究是无可奈何,就这这时,毛茸茸的小家伙正在蹭我的腿。

经过多日的相处,它居然和我亲近起来,就好像不记得我曾经宰了它的兄弟一般。

动物终究是动物啊….

我摸了摸它的头,这小崽子比起之前也是消瘦了不少,但我可没有它父母抓鱼的本事啊….

正当我准备回去,带上卡洛继续走的时候,却发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在我的营地里不断翻找着。

“狗杂碎!”

不是波尔又能有谁呢,他见我向他奔来,将我盖在卡洛身上的狼皮一扯撒腿就跑又消失在茫茫雪原上。

我急忙将身上的皮袄盖在这老家伙身上,要不用不了几分钟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波尔….是….畜生….”

卡洛好半天才挤出这么一句,我听到后咧嘴一笑,“哈哈,你现在才知道,他连头畜生都不如!”

第三天

暴风雪突然就来了,我顶着风艰难的向前挪动,雪都快要没过我的小腿了。

“呼!”

我呼出一口浊气,却是再也站不住了,扒开积雪,制造了一个简易的雪窝,能让自己的上半身稍稍暖和一下,那小家伙也把头埋进我的怀里,我甚至能感受到它的小心脏正在“扑通扑通”的跳动着。

奇怪的是,我却丝毫也感受不到天气的寒冷,甚至觉得身处在炉火旁,手里正拿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红酒,突然出现的侍从还给我递过来,一块白面包。

丽兹?

侍从赫然是丽兹的模样,还在温柔的抚摸着我的面颊,远处一个男人也向我举了下酒杯,正笑着看向我。

查尔斯大哥?

而就在我的身旁,我那苦命的老母亲正在织布机上辛劳的工作着,看到我后竟也在和我打招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不是都…..其实这样也挺好…….

我的眼皮越来越沉,我甚至能闻到红酒的芬芳了…..

“吼!”

熊崽子的嚎叫声再次把我拉回了现实,只见波尔那狗杂种正站在我眼前,手里还举着一个由冰凝结成的尖刺,就要狠狠朝我扎下来!

我赶忙向右翻滚,堪堪躲开,我接势抓住冰锥,使劲一拉,这狗杂种整个人就掉了下来,我趁他腾空的时候,双腿发力,又重重的踹在他的胸口。

只听见“嘎吧”一声,嘿嘿,他的肋骨估计得断上个几根。他一阵吃痛不断往后退去,我当然不会给他机会,站起身来不断踹向他的腹部。

“别….别….”

哈哈,这狗杂碎居然开始求饶了,他为了活命真的是什么也干的出来,但是晚了!

我仍旧死命的踹着他,就要掏出刀彻底结果了他的性命,他也是知道我不会放过他,也开始发狠拼命,抱住我的腿,要将我扳倒。

“啊啊啊!”

“啊啊啊!”

我们两个人,不我们两个类人的野兽,撕扯在一起,不为了别的,只有一方死亡,才能罢休。

这时候,我的熊崽子居然也上来帮忙,只见它扑到波尔的脸上一阵抓挠,疼着这狗杂碎惨叫连连。

但说实话,我每日托着雪橇也多日没有进食,身体早就虚弱不堪,只靠着一口精气强撑到现在,要不是我根本不顾及性命的死斗,估计也打不过他。

“轰”

就再我将他再次踹倒的时候,他抓起一把雪撒向我的眼睛,我手中带尖刀胡乱划着前方的空气,防止他向我靠近。眼睛只觉得一阵生疼,模湖的视线好半天才恢复过来。

“你个杂碎!”

只见小熊崽子在他的手里不断挣扎着,那狗杂碎则一脸坏笑的看向我。

我也笑了,“你他妈不会以为,用一直畜生能威胁我吧!”

而波尔却是一脸的不以为然,“像你这种杀人机器,谁又能威胁的了你,我只是想…..”

只听见“卡察!”一声,小熊崽子的脖颈儿硬生生被波尔折断,眼中再也没了光彩。

而就当我错讹的时候,波尔这家伙居然开始啃食撕扯着它的血肉。

浓重的血腥气息在空中弥漫开来……

我当时是什么心情呢?

悲伤?震惊?愤怒?….

不,哪有什么心情….只有饥饿….

【作者题外话】:我这几章的灵感都来自于一个美剧——极地恶灵。

希望你们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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