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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者之海篇 第十章 默许

克拉弥尔双手抱在胸前,少女依旧还在昏睡,他环顾四周,除了一座壁炉,一套简陋的桌椅,屋内再无他物。

桌上放置着少女一家三口的小小画像,还有一本由各种废纸组成的日记。

克拉弥尔翻看着里面的内容,上面记录着少女这些年的艰难的岁月,但也不乏阳光乐观的语句。

“真是个有趣的人类….”

“唔…”

床榻上的少女悠悠转醒,看到他的第一眼居然叫他父亲。

克拉弥尔来到床边,少女也终于清醒过来,怯生生的看向他。

“不好意思….谢谢你救了我…”

“嗯,举手之劳…”

克拉弥尔已经知道了少女的经历,此时对她已经全然失去兴趣,转身就要离开。

“哎,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我会报答你你的….”

“报答,用什么?”

“用….”

少女说着,就要脱去上衣,雪白的肌肤在下面隐隐浮现。

“我没有兴趣。”

说罢,克拉弥尔的身影便凭空消失,就好似从没出现一般。

少女艰难起身,那群恶毒妇人留下的伤口还是火辣辣的疼着,她这才发现枕边的那束白玫瑰,虽然已有些残败,但隐隐还能嗅到花的清香。

少女脚步还是有些踉跄,院落中此时已经积累了厚厚一层白,但好在雪终于停了。

她将那束白玫瑰轻轻放在母亲墓碑前,虽然过程有些曲折,但好在最后还是完成心愿了呢。

“呵…”

想到这里少女居然开心的笑了起来……

古树之上

克拉弥尔注视着傻笑的少女,心中已经掀不起一丝波澜。

少女所期待的根本不切实际,在他眼里,死亡才是结束她苦痛的最好方法。

想到这,巨蛇的金色竖童缓缓闭拢。

无趣…..

…….

入夜

夜空依旧晴朗,繁星点点。

温暖的炉火为少女驱散寒意,只见她坐在桌前,用一根由碳心磨成的铅笔书写着一天的经历,想到那个神秘的金童男人的时候,

少女顿了顿,写下了这么一句话。

“神秘的H先生,不但帮助了我,还不需要我的报答,我真该好好和他说句谢谢。”

刚合上日记,她却又想到什么。

“希望能再遇见他…..”

…..

夜色愈浓

小镇上最后一点灯火也都相继熄灭,少女抱着日记本沉沉睡去。

却是有一群人鬼鬼祟祟的潜在院外,柔和的月光照射在他们脸上,竟是屠夫和她的妻子,还有另外几对夫妻。

“怎么,你还舍不得了!”

女人一巴掌拍在屠夫脑袋上,“给我快点,你这个蠢货。”

屠夫揉了揉头,心中暗暗骂了一句“疯女人!”却也老实照做。

只见他手里抱着木桶,不断有粘稠的黑油从中滴落,男人先是围着院子周遭浇了一圈。

妇人还不解气从男人手中夺过油桶直接朝着院子丢了进去。

其余几人也相继照做,刺鼻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几人围成一圈,面面相觑,屠夫的妻子将手中的铜灯点燃,桔红色温暖火光照映着几人的脸颊却显得狰狞可怖。

“今天过去后,大家就当这贱人从来没存在过,听见了没有!”

“嗯..”

“当时她死的时候,她没事,那算她命大!”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谁来?”

众人都把齐刷刷把目光投向屠夫。

“唉,唉,我就来过几次,老裁缝他去的才多呢!”

“你!”

一旁的男人脸上瞬间有些挂不住了。

“行了行了,你们这群偷腥的猫,你来!”屠夫妻子把铜灯塞进丈夫的手中。

“我….唉….”

屠夫叹了口气,心里想着你可别怪我,却还是一把将铜灯丢了进去。

“哗啦”

随着玻璃清脆的碎裂声响起,小院中瞬间燃起了熊熊烈火。

“走,快走!”

众人见状纷纷逃离,消失在夜幕之中。

住在附近的人,当然有所察觉,但看了一会便也再次关上了窗门。

“烧吧,烧了干净…..”

在人们的默许下,一场洗刷“罪恶”的大火燃烧着。

这一切也被克拉弥尔尽收眼底,但他却无动于衷。

“人类…”

……

“咦?”

少女隐隐嗅到一股焦湖的气息,可能的是煤炭要燃尽了吧。

“不对!”

她勐的睁开眼睛,窗外早已是火光滔天!

少女赶忙穿好衣服,拿起日记本,刚要往楼下跑去,却发现楼梯的下半部分已然烧毁,风势助涨着火势,眼看二楼也不能幸免。

推开窗户,好在院内有着一层厚雪,火势还没蔓延过来,“咕冬”少女吞咽了下口水,两层楼高度让她感到一阵晕眩,而身后的地面也已慢慢被烈火烧毁。

“爸爸,你在哪…..”少女心中此时充满了绝望。

然而此时积雪也都在快速消融,眼看火焰已经蔓延到小树近前,延展的枝桠都已沾染上了火星,快速的燃烧着。

“不!”

少女情急之下,一个飞跃,重重的的摔在地上。

“卡吧!

只听见骨骼清脆的断裂声,她的右腿被摔断了。

强忍着钻心的疼痛,少女爬将起来,解下围巾将小树枝桠上的火星扇灭。

可在这勐烈的火势下,少女的行为只不过是杯水车薪。

火焰已经充斥了她的四周,不管是小树还是她都只能葬身火海了。

少女不再挣扎,依着树干,望着西南角还能隐隐看到的墓碑。

“妈妈我来了….”少女缓缓闭上了眼睛。

她不知道是,她神秘的H先生,正漫步在火海之中向着她走来。

【作者题外话】: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过妮可基德曼的狗镇。

建议看这一章可以配着钢琴版的callofsile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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