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礼拜的体育课没上,第二周的周四下午体育课躲不掉。
大概是班主任打过招呼,体育老师单独将赵净喊出来:
“赵净对吧,你身……”
“不!”赵净板着脸,认真地说:“我可以。”
同学们:
“不!你不可以!”
“听说你伤的很严重!”
“老师你别听她逞强!”
赵净:“我真的可以!”
同学你一言我一语的,体育老师一脸的欣慰:
“小赵同学,你真是别具一格,老师很喜欢你,但不要……”
赵净扭头就跑,围着跑道。
她要为自己正名!
“哎呦!”
不知道是谁先跟了过去,后头乌泱泱的班里人都追在后边跑了。
恢复了大半年,赵净的身体的确是没大碍了,像体育课匀速慢跑跑个八百米没问题。
孙孟妮斜眼看她:“都想靠着身体不舒服躲掉跑步,你怎么还唱反调呢?”
赵净:“人设崩塌被反噬的后果很严重,我真不是黛玉妹妹,我能倒拔垂杨柳。”
孙孟妮仰着头笑:“我信了哈哈哈哈哈!”
信她这性格,没受伤之前肯定上天入地的,跟窜天猴似的。
“你是怎么受的伤啊。”
赵净叹了口气:“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能把自己给噎死。何必追问丢人往事。”
跑了这八百米,老师教了大半节课的体操,直到最后几分钟才给了自由活动时间。
“走啊,一起去小卖部买点东西。”孙孟妮邀请她。
“好啊。”
体育课是下午的最后一节课,小卖部挤满了人。
孙孟妮和她同样是走读生,不过原因不一样。
“原来你是学艺术的,难怪身材这么好。”
孙孟妮比她还要高一些,已经抽条的差不多了,身材比例很好。
她被老师提着耳朵念叨,嫌犯,头发染黑了,也扎了丸子头,露出整张脸,不化妆后少了几分妖艳。
但依旧好看的让路上的同学频频的回头。
赵净跟谢其和师傅打了招呼,今天她要和同学一起回家,就不用等她了。
生活在这好几年,许多地方都没逛过。
孙孟妮显然比她要熟悉这里,带她去了一家食材干净,做法清淡的广式菜。
孙孟妮能感受得到赵净是有钱人家养的小孩,消费的饭店自然也就可以高一些。
这个赵同学其实已经很低调了,只是她身上有股气质,而且,衣服料子很好,一头长发养的特别漂亮,自信又大方。
“两位,靠窗的位置。”
面对面坐下,边烫碗,边给她介绍:
“之前有个跳舞的同学受伤了,经常吃这家的,我跟她出来玩随她吃了一会儿,味道不错……还有就是热量不高,我能吃。”
随时都要为艺考做准备,临时抱佛脚太容易出意外了,时时刻刻的保持,才不会堕落到再也站不起来。
先上了一道汤暖胃,之后的慢慢上。
窗外是湖景,黄昏时分,夕阳落在湖面上,波光粼粼的特别漂亮。
“其实我早就认识你了。”
赵净意外的抬头看她。
孙孟妮托着脸,噙着笑意望着她:“想想不太开心,我未来是要当大明星的人,怎么不是你先很早就知道我,而是我先知道你。”
赵净不害臊地说:“没办法,太优秀了。”
孙孟妮认识她的确如此。
赵净在初中的时候,曾代表学校,有参加市数学竞赛、作文大赛、英语演讲、还有模拟联合国。
游走在各校,各比赛现场。
漂亮且优秀的初中部学妹,认识她的人不少。
就在现在这个班,知道她的也有好些人。
又因距离太远,之前多是远远的看她,多少带着滤镜,当她是林妹妹、大熊猫的呵护着。
孙孟妮冲她眨巴了一下眼睛:“还有,你和谢其,为什么装不认识啊?”
赵净握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囫囵咽下食物,猛喝几口水缓解喉咙的堵塞感:
“……没有装不认识。”
孙孟妮:“还骗?”
赵净编了个像模像样的理由:“长大了,都要各自认识人,万一谁早个恋什么的,对方的对象会介意的。”
孙孟妮:“主打一个三观正,好吧,放心啦,我不会跟人说的,作为朋友,我会保守秘密。”
“朋友,干杯。”
捧着一碗暖胃的热汤,轻轻的碰了一下。
学生们都放假,街上人逐渐多了起来。
孙孟妮家很近,是在学区房。
赵净打包了一些食物回家,打了车,不过现在是高峰期,等的时间稍微久一些。
校门口出现了骑着鬼火的精神小伙子,染着奇怪颜色,专门盯着看着乖的欺负。
他们朝赵净看了。
只是赵净平静望回去的眼神让他们退却了,转了目标看向别人。
赵净低头给班主任发消息,说明了校门口这事。
保安这会儿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没在,该找老师就得找老师。
赵净听着后头嘈杂的动静。
倒没收保护费,只是盯着乖女孩问联系方式,颇为猥琐的询问:
“要不要跟哥哥们出去玩啊。”
“妹子,我们没有恶意,就看你好乖,想请你喝奶茶。”
人家已经明确拒绝了,依旧不依不饶的,几个男生围着一两个小女生,带来的压迫感,足够让泪腺发达的直接吓哭。
人逐渐的少了,没有能上前阻止的人。
班主任回了消息,说马上来,让她躲着点,赶紧回家。
赵净没躲,回头看,认真一盯。
那不是她同桌吗?
书包上的小挂件很熟悉,俨然就是丁咏兰。
“不玩,回家晚了我妈妈会担心的。”
“没事的,现在还很早呢,你就说在同学家写作业嘛,嗯?”
人越少,他们越放肆大胆。
赵净径直走过去:“校门口,有监控呢,知道死缠烂打判什么罪吗?你们满十四了吧,已经到坐牢的年纪了,罚钱的几率也很大,进去罚五千呢。”
其实不是。
赵净也不知道什么惩罚,不过随便胡诌啦,跟前这几个,不像是知道的人。
她说的理所当然,信誓旦旦的语气很真。
丁咏兰认真思索了一下,露出困惑。
好像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