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比赛是早就准备了的，临了，凌往突然跟自己多要一张票，并提出非常冒昧的请求，请求他黑个人上来打比赛。
即便不是正式的比赛，这种黑幕当然也是不可取的。
李源的第一反应是拒绝。
拒绝之后，看到凌往的眼神的时候，李源沉吟了片刻，松口问：“黑谁上来？要做什么？”
凌往只说想确认她是不是那个人，其余的什么都没说。
李源知道凌往是怎样的人，他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提出这样的要求，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事，否则他不会这么干。
在凌往答应，如果李源答应，他这个月不仅直播播满时长，还会开麦且多播五个小时。
李源泪流满面答应下来，要知道这货平时直播时长严重不足，是个实打实的直播困难户，粉丝每天嚷嚷着他个废物不好好监督。
凌往既然给出肯定，他必然能做到。
再然后就是他们拿出折骨这个账号，让给赵净使用。
李源当然知道折骨是谁。
战队有几个人，在没有打比赛之前，和折骨是固定的游戏搭子，老在一块打游戏。
那时候的折骨已经是顶尖的大神，这几位都还是十四五岁的小屁孩。
后来折骨突然就不上线了，也不知道为什么。
时间会淡化一切，久而久之就没人记得折骨了。
但对这几位而言，那是带他们踏进电竞圈的贵人，更何况突然消失没有音讯，如没个答案，永远都不会释怀，嗝屁前都要想想……因为这突然的退游，往往会让人想到意外死亡。
毕竟消失前不久，还在嬉笑着打游戏。
但李源不认为赵净是折骨。
推算时间，那时候赵净也才多大？
——
奶娘新月摇摇头，神色低落：“不太像……折骨姐会不认我们的，如果她还在玩这个游戏的话……”
“可能是队长太紧张了，所以听到相似的声音，看到很像折骨姐操作的人便……”
很多人都猜测折骨是去世了，这在游戏里是常见的。
凌往冷声道：“她肯定还活着。”
凌往垂眸道：“再试探看看。”
新月吸了吸鼻子道：“也许她就是喜欢折骨的玩家，所以在模仿折骨姐而已……”
凌往大步朝着赵净走。
凌往伸出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的时候，赵净握手，微抬下巴：“上次忘了介绍，我是零肆集团股东，赵净。”
所以打消你们那些探索的念头。
不管自己是不是，赵净都不想在这时候和他们相认，冒领更不好。
“什么？！”李源大惊失色。
李源能看出来赵净肯定是个不差钱儿的主，毕竟是和宁苑苑认识的，十有八九是一个阶层的人。
但富二代来打电竞不少见，李源还觉得有点希望。
可她说是零肆股东……
赵净微微挑眉，问：“平时是周野和你们联系吗？”
李源摇头：“周总来的少，往常都是余老板来。”
余老板？
赵净了然点头，淡定道：“我比周野更不管事，这次来也是意外，不用紧张，不是领导巡查。”
李源苦涩的笑：是，您抢我台词了……
赵净没必要撒这个谎，但为避免万一，李源还是给余老板拨了个电话过去。
等待了一会儿，赵净紧张的喝水掩饰。
余老板又谁？和周野一样，是“师兄”“师姐”吗？
可惜没播通，自动挂断了。
李源讪笑着又给周野拨。
周野很快就接了：“李源呀，怎么突然打电话了？战队那几个嘴贱的终于被人打了吗？”
“……”
李源忙道：“没有没有！世界上还是善良的人偏多！”
“就是……”
“有话直说，给你们队员挣工资呢。”
李源：“赵老板来了？”
周野：“谁？”
李源：“？？？”
赵净：“？？？”
就在赵净迅速扣出芭比梦幻城堡之前，周野反应过来：“赵净！”
赵净懒洋洋接话：“干嘛？”
周野那边噼里啪啦的键盘声断了：“我赵老板，你怎么突然想起来去AE看看，倒是提早跟我说啊，我陪你一起。”
“不在计划内的。“
“怪我怪我，没跟你说明咱家产业有多大。”周野揽了责任。
他跟李源以及AE战队的人正色介绍：“明面上管事的是余老板和我，但赵老板才是AE的大老板，当时要投资AE这破烂没前途百分之九十五要赔本的决定，还是赵老板坚持要
的……”
他嘀咕了几句拉回正题：“远了远了。”
偏偏就是他远了这几声嘀咕，让赵净眼睛一亮，凌往他们几个死灰复燃。
赵净忍住催促周野多扯几句远了的话。
简单聊了几句挂了电话。
对赵净本来就好的态度里又增添了尊敬。
当初这个战队真的是颗枯死的小草，一群小年轻组建成的战队，没钱没名气，就选手们技术可以。
跟人酒桌上喝的醉醺醺的也得不到半毛钱投资。
零肆当时企业不算特别大，是新起之秀。
对方上来就是四千万的投入，壕无人性。
数不胜数的人嘲笑和戏弄零肆要赔钱咯。
虽然不知道理由，但零肆当时是贵人，后来到现在一直是第一股东。
AE不负所望，成为当今电竞圈第一战队，率领队友们走上世界赛，拿了世界冠军。
而零肆当然大挣一笔。
周野说，他们也不理解，但赵净当时要求……
赵净感受到了灼热的目光。
好像不妙。
看这个架势，自己妥定和他们是旧相识了。
怎么才能避免怀疑呢……
挂断电话。
刚刚还垂头丧气的队员们热情的迎了上来。
新月一屁股坐在她右边，一口一个姐姐好：“姐姐知道我嘛，我刚满十九岁，是奶娘选手，姐姐叫我新月就好。”
其他几个人一一介绍自己。
介绍完后纷纷用大狗狗的期待眼神看着赵净。
赵净默默掏出那套：“赵净，二十六，已婚带三娃。”
简直玩笑般的介绍，让众人直呼“别开玩笑啦”
直到沉默的凌往说：“她没开玩笑。”
当他怀疑赵净的时候，就跟苑苑打探了消息。
当时的反应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