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净。”
“嗯?”
赵净眼神恍惚的回头。
谢其轻声说:“我以后不会再让其他人闭口不谈你的以前了。”
我之前的所作所为,和那些欺骗你的恶人没有区别。
我以为我在保护你,却是在你的伤口上撒盐。
“赵净,你讨厌我吗?”
赵净盯着他的脸,最后缓缓上移,落在他那双一向波澜无惊的黑眸上,久久,抚上他的眼尾,轻轻的触了两下:“不讨厌。”
谢其眸光微动。
赵净又说:“牧森和我说了,是因为我性格原因和不想我受到疯狂伤害而这样做。”
谢其眼神黯淡下来。
你知道原因,所以才不讨厌啊……
赵净乖乖的在车窗上涂画,一路不哭不闹。
只是下车后走路歪歪扭扭的,得靠谢其扶着走才不至于摔倒。
谢其让赵净乖乖呆在沙发上,他去厨房煮醒酒汤。
等煮好醒酒汤出来的时候,赵净人已经不在沙发上了。
扭头一看,搁楼梯上趴着。
谢其忍不住笑:“一喝醉就喜欢趴楼梯上,什么臭毛病。”
为了开车方便,她倒是没跟孙孟妮一样穿裙子。
她穿着抹胸上衣,披着一件薄外套,下身是深色长裤,只是现在外套被她随意的丢在沙发上,进门之后换好的拖鞋也一只一只的散落在客厅。
她赤脚趴在楼梯上,安安静静,偶尔发出几声呓语。
幸好夜深,佣人们不留在家里过夜,小崽子们都回了房间。
谢其捞起她,公主抱上楼。
只是在她的房间门口犹豫了一下,最后带到了他的主卧去。
把人往床上轻轻一放,谢其从柜子里拿出未拆封的卸妆水和卸妆纸,动作轻柔,露出了最天然的脸蛋和五官。
谢其给她涂好面霜,然后拉上薄被给她盖上,轻声道:“今晚就不洗澡了,睡觉好不好?”
“洗……澡……”他这句话直接踩中了赵净的开关,刚刚还乖巧安静的人,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跌跌撞撞的往浴室跑。
谢其伸手去揽。
没拦住。
赵净一把推开他:“很热,出汗了,要洗澡。”
谢其被一把推倒在床上,领带凌乱,他干脆扯掉了。
就一小会儿的功夫,赵净已经跑进了他的浴室,开了水,淋了一身的冷水。
好在是夏天,冷水洗澡也不会凉。
谢其赶紧调了温水,以防万一。
赵净迷迷糊糊的脱衣服,扯了好几下,都没能脱下来,愈发的烦躁。
在谢其要退出浴室前,她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把他拽回来。
两人撞到了一起,赵净闷哼了一声,睫毛上挂着水珠,颇有些可怜兮兮的说:“痛。”
谢其哑着嗓音问:“赵大小姐,那您需要我做什么?”
赵净攥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上衣上,用命令的语气说:“你教我怎么脱这个。”
谢其确认了一遍:“你确定?”
赵净没什么耐心的催促:“快一点!”
她满眼的嫌弃:“你好不乖。”
谢其冷漠问:“怎么?想念孙孟妮给你找的那几个男模了?”
赵净完全没感觉到危险,傻呵呵的乐:“他们好乖。”
“呵。”
谢其不再犹豫,按照赵大小姐的命令,解决了赵大小姐的困扰。
他视线往旁边挪,根本不敢往细腻柔软的地方看。
赵净伸手去按沐浴露,大片沐浴露从手心滑落到地上,赵净脚下一滑,险些摔倒。
谢其这次再去接,摸到的就不再是清清白白了。
喝醉酒的赵净就像是小孩子一样,不讲道理骂了地板、骂谢其。
谢其无可奈何的淋了一身水,把赵大小姐伺候的清爽干净,送到了床上躺着。
谢其冲澡之后换上浴袍,再出来时,赵净已经安睡了过去。
谢其下楼端了醒酒汤,哄着骗着让她迷迷糊糊的喝了下去。
然后躺在另一侧,抱着她睡觉。
——
赵净早上是被热醒的,仿佛置身在火炉里,推都推不开,仿佛一座大山,牢牢的禁锢着自己。
赵净迷糊之间觉得,自己就不该扮演白龙马,她才该是那个被压在五指山下的孙悟空才对。
睁开眼,发现噩梦不在牛魔王与铁扇公主的火山。
噩梦在于,她竟然只穿着浴袍和男人躺在一起!
在会所醉酒,被人带走,万幸的是不是和那里边的男人共度春宵,而是和这位有名无实的老公睡在了一起。
赵净小心翼翼的试图扒拉开他的手,心里默念,可千万不要这个时候醒来啊……不然我就要尴尬到想要原地去世了……
越怕什么越来什么,赵净眼看着就要扒拉开他禁锢在自己腰上的手了,结果他突然睁开了双眼。
刚清醒时的谢其不像是平时看到的他,温和平淡。
这双黑眸蕴藏着浓重的危险,是上位者具备的威压,温和表象下藏着冷漠与狠辣。
这一点,赵净从他处置马某的时候就已经清楚了。
谢其不是个表里如一的人,如初见那般所想,他是个很危险的人。
谢其不受控制的几秒后,瞳孔里浮上一贯的温和:“太太,早安。”
赵净感受到了他无法控制的自然生理反应,僵硬的勾起唇边弧度:“早……”
她咳了一声缓解尴尬,从他身上分离:“抱歉,我昨晚喝多了。”
从感到到的它来看,赵净知道自己和谢其昨晚应该没发生什么,不然她肯定会有点不舒服的。
一击即中,三胞胎,谢其看着不像是身体不好的人,只能说,他堪比忍者。
谢其唇边带笑,侧身看她:“太太,你五年前那晚过后,你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赵净哑口无言:“我保证以后少喝酒。”
谢其弯起眸:“太太提醒我了,明明在家里都看得好好的,和孙孟妮再次认识才几天就破戒喝花酒去了……”
“嗯……”谢其语气很尊重的询问:“太太觉得,我是解决你,还是解决掉孙孟妮比较好呢?”
赵净板着脸道:“我觉得,先解决掉牧森吧。”
她有理有据的分析:“是这样的,如果不是后来牧森来跟我逼逼那些,我是不会喝那么多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