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司徒灿也十分阴郁地向前来，看似有话要跟我说。
我赶紧屏退所有人，只留下我和司徒灿。
“大元帅，小的有一事不解，刚刚与这些伪仙军作战的时候，为何大元帅一开始就只派我带领士兵前去攻打呢？难道大仙女从一开始就看出这些伪仙军是障眼法变化的吗？”
照这样说下去，少不得要说到我怀疑他的这件事上面来，那时候我多么难为情呀。
紧接着，司徒灿又说话了，期间根本不容我插一句话。
“大元帅，要是你果真从一开始就知道仙军是变化的，恐怕也不会让我们对峙这么久，才将这些伪仙军引到万蛇谷吧。”
司徒灿话里有话。
看来，他一定是怀疑我在试探他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问道。
“大仙女，我知道我和你的关系不如白安，他是清月的朋友。我当然也不必你那些浣素湖的手下关系亲密，可是我知道义这个字怎么写的，既然仙母任命我为你的手下将领，那么我一切都听从元帅的指挥，怎么会生二心……”
司徒灿话说到这里，意思已经很清楚明白了，他知道怀疑他的事，并且也知道我之前派他去打头阵，也是为了试探他。
“司徒灿，你不要说了，这件真是惭愧的很，我真不是一个好将领，如果换了是云铁石，或许他就不会轻易怀疑人的，是我太疑心了，这件事我真的对不住你。”
我打断了司徒灿的话，说道。
“哎——”司徒灿叹了沉沉的一口气，“大元帅，你怀疑我，小的不敢有怨言，也不敢多生二心，毕竟大元帅手下的士兵众多，如果不小心谨慎，只怕很容易出乱子。只是，小的很想一表忠心，恨不得拿一把刀，将胸膛剖开，让大元帅看看我的一片忠心，那时候就算是死，我也无憾了。”
司徒灿说得慷慨淋漓，我不由得脸上一阵发烫，在自己的手下面前这样无地自容，我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哪。
“司徒灿！这件事情，不过证实了你司徒灿确实是一个好的将领，而我大仙女却不是一个好的元帅！”
我这话说得十分坦诚，不仅是对司徒灿的赞赏，也是对自己的一个谴责。
司徒灿听完我这话，竟然眼睛湿润了，说不出话来，激动地拜倒在我脚下。
我赶紧将他扶起。
从刚才他在战场上的英勇表现，我已经知道了他的忠诚了，此刻，我对他的疑虑全部打消了。
“大仙女，我不想说任何不利于我们的人只见和谐的话，只希望大仙女别因为对我打消了疑虑，就不再防备其他人。希望大仙女万事妥帖谨慎哪。”
我心里一暖，感到这些话是司徒灿从心窝子里掏出来的一样，听得我十分感动。
“司徒灿，那么从一开始我便误会你了。只是，之情你写信给我说要服从于仙母，可是却并没有明显的臣服意思，我以为你是有所保留呢，这是怎么回事呢？”
我问道，索性想在今天把所有的谜团解开。
“大仙女，那时候我并不是有所保留，如果我真的知道是仙母大驾，我一定毫不保留地臣服于她。只是，那时候仅仅凭你一封书信，叫我难以信服，所以说话并不那么绝对了。”
司徒灿说出这话，我更加敬佩他了。
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忠诚，更是因为他的深思熟虑。
“大仙女，我想问你手下的元缘是个什么身份？”
我很好奇他为什么对元缘这么感兴趣，便将之前和他一起在浣素湖同甘共苦，直到一起起义的事情告诉了他。
“为什么你突然问起他来？”
“大仙女，你我都知道疏不间亲这个道理，我要是说出来，真是谁的脸上也挂不住，还是不说了吧。”
我想起刚刚司徒灿对我的嘱咐，他要我对任何人都不要放松警惕。
再加上现在，他又这么问元缘。
难道，他还会怀疑元缘是内奸么？
我的心里突然感到很不舒服。
我从来没想过会怀疑元缘，怀疑任何一个和我在浣素湖躲避的人，在我看来，当初我解救了他们，从一个解差沦为逃犯，和他们一起在浣素湖避难。后来，又响应闲云的起义，一起进军丰县，不知道一起打了多少次仗。这份感情，绝不仅是深厚二字能道得尽的。
要我怀疑元缘，我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可是，司徒灿这样说话，绝不是没有道理，一定是有凭有据的。
至于什么凭据，他是不好拿出手的，即使是证据确凿，他拿出来了，我也会丢脸，他也有可能背上挑拨离间的嫌疑。
司徒灿很识趣地不说什么了，只是安慰我道：“大元帅不必太过于忧心了，是黑总不能白，是白总不能抹黑。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
说完，就退下去了。
他退下去以后，正好让我感到更加自在一点。
真的没想到内奸竟然会是元缘！
我的心着实很悲痛。
可是，这种悲痛并没有持续太久。
悲痛有什么用呢？光是悲痛就能将事情都弄清楚吗？光是悲痛就能补偿我所受的损失吗？
我看着之前被仙军折损的伤病，而其中，又是白安手下的士兵折损得最严重。
要是不把这件事情弄清楚，我就太对不起白安了。
我心中即便认定了元缘是内奸，可是我还是不肯直接将他拿去问话，我想要确定，更加确定，即使一点误会的可能性，都要消除！
我随即调整好了心态，变得和往常差不多样。
“宝珍，去叫元缘来！”我对宝珍说道。
此时，我的心中已经想好了策略。
我已经在心中想好了试探元缘的办法。
元缘还是像往常一样，很随意地走过来。
能这么随意地走到我跟前的人，真的不多，包括七丈仙人和万俟之类的人，接着就是他了。这都足以可见，我对他的重视程度。
我待他够好了呀！
然而，我面上确实不动声色的，像往常一样说：“元缘，你看我们刚攻破第四关，立刻攻入第五关的时候，怎么就遇到第五关的将领带兵阻拦呢？而且，敌军好像知道我们有白安和万俟两个暗力量一样，竟然直接奔他们厮杀。”
“是啊，大元帅，我看这第五关的守将不简单哪，攻打起来可比第四关难多了。”元缘也应声说道。
“我怀疑，我们内部出了内奸！”我故意小声地压低了声音，用眼睛看着他，可是并不是用怀疑的眼光盯着他看。
元缘心不惊肉不跳，也压低了声音，问我道：“大元帅，这可不不是妄下定论的，这仅仅是猜测吗？关于内奸你知道多少？可知道谁是内奸吗？”
我笑了一笑，更加低声对他说道：“我们之间有内奸是一定的了，只是是谁还不确定。现在嫌疑最大的，就是万俟手下的一个都尉，叫做褚蝶的，你暗自给我查一下，查明了向我报告，等我一声令下，你再处决了他！”
元缘低声说了个是，表示领命。
看着元缘下去的身影，我的心中竟然又痛心起来了。
我其实还存着一丝希望，希望我这次试探元缘，结果是试探出他并不是内奸。
这几天，我并没有让士兵前进，而是仍然留在此地。因为第五关的守将可能十分厉害，再者是因为白安手下伤亡惨重，士兵需要养伤，所以这段时间我便等待着合适的时机再出战。
过了几天，元缘便办好了我交给他的事。
“大元帅，我查清楚了，这个褚蝶的确是个内奸！”元缘悄悄对我说道。（未完待续）